儿子因公殉职,20年后父亲去给儿子扫墓,结果身后传来一声:爸!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
“老周,你还去吗?”电话那头老陈的声音有些紧张。周德海握着话筒,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,“当然去,二十年了,从没断过。”

“那个...要不我陪你?”

“不用。”周德海挂断电话,总觉得老陈今天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他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提起装满祭品的帆布包。临出门时,墙上周明穿警服的照片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庄重...

01

清明前一天的江城,细雨绵绵不绝。周德海从衣柜最底层翻出那件藏青色中山装,这是他二十年来每次扫墓都要穿的衣服。布料因为洗涤次数过多,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,袖口和领子都起了毛球,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在床上,用早已不怎么好使的熨斗一遍遍熨平每一道皱褶。

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熨斗在衣服上滑动的轻微声响。墙上的老式钟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,指针指向下午三点。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。周德海的动作很慢,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
熨好衣服后,他走进厨房,开始包饺子。三鲜馅的,韭菜、鸡蛋、虾仁,这是周明生前最爱吃的。他的手艺不算精湛,包出来的饺子大小不一,有的皮厚,有的馅少,但每一个都包得认真仔细。包好的饺子摆在盘子里,密密麻麻地排列着,就像小时候周明排列玩具兵一样整齐。

下午四点,周德海将煮好的饺子装进保温盒,又从橱柜里取出一瓶二锅头。这瓶酒已经在橱柜里放了快一年了,每年这个时候买,每年这个时候带去墓地。他还准备了一叠黄纸,一些香烛,都装进那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帆布包里。

临出门前,他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衣装。镜子里的人已经七十三岁了,头发全白,脸上布满皱纹,但精神头还算不错。他的目光落在墙上周明的照片上,那是二十年前拍的警服照,年轻的脸庞英气逼人,眼神坚定而明亮。

“等我。”他轻声说道,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。

周德海锁好门,下了楼。小区里很安静,偶尔有几个老人在树下下棋聊天。他们看见周德海提着包出门,都知道他要去哪里,也知道今天不适合打招呼。这是他们这些老邻居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走到小区门口,周德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他停下脚步,回头张望,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。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,但周德海能感觉到对方在看着自己。

周德海继续往前走,到了公交站台。站台上有几个人在等车,都是些面孔陌生的年轻人,低头看着手机。他坐在候车椅上,将帆布包放在腿上,双手紧紧握着包带。

27路公交车姗姗来迟。周德海上车时,习惯性地往身后看了一眼,那个戴帽子的男人不见了。车厢里人不多,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车子启动后,他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街景。江城的春天总是这样,细雨连绵,街道湿润,梧桐叶子还没完全展开,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。

车子经过市中心的时候,周德海看见街边有一家新开的饭店,招牌上写着“川味小厨”。周明生前就爱吃川菜,每次休假回家都要拉着他去吃麻辣烫。那时候周明总是说,等案子破了,要带他去四川旅游,尝尝正宗的川菜。

公交车在山陵公园站停下。周德海下车时,发现候车亭的玻璃上贴着一张广告,上面是一个儿童奶粉的宣传画,画面上的孩子笑得很灿烂。他看了几秒钟,然后转身朝公园深处走去。

山陵公园很大,周德海要走大约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墓地。小径两旁栽着柏树和松树,常年常绿,即使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,也显得生机勃勃。路上偶尔能碰到其他来扫墓的人,大多是中年人,神情肃穆,手里提着各种祭品。

走到半路,周德海又感觉到了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。他停下脚步,假装系鞋带,用余光观察身后。果然,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又出现了,距离他大约五十米远,站在一棵梧桐树后面。男人的身形中等,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,双手插在口袋里。

周德海直起身子,加快了脚步。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急促起来。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,但还是坚持朝墓地走去。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年,闭着眼睛都能找到。

快到墓地入口的时候,周德海再次回头,却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。四周只有细雨和风声,还有远处传来的鸟鸣声。他松了一口气,推开墓地的铁门,走了进去。

墓地里很安静,雾气比外面更浓。一排排墓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就像一座座小小的纪念碑。周德海沿着熟悉的小径走着,脚步声在空旷的墓地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地面因为下雨变得湿滑,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积水,深怕摔倒。

02

周明的墓在墓地的东南角,那里有一片小小的高地,视野开阔,可以俯瞰整个江城的市区。当初选择这个位置的时候,周德海想的是让儿子能够继续“看护”这座城市。墓碑是黑色花岗岩制成的,上面刻着“周明之墓”四个字,字迹工整而庄重。墓碑前有一个小小的平台,可以摆放祭品。

周德海走到墓前,将帆布包放在地上,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清理墓碑前的杂草。雨水让杂草长得很茂盛,有些已经快要遮住墓碑的底座了。他用手一根根地拔着,动作很轻,生怕惊扰了儿子的安息。

清理完杂草后,他用湿毛巾仔细擦拭墓碑。雨水在墓碑上留下了一些水渍,他擦得很认真,就像小时候给周明洗脸一样。墓碑上周明的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了,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,仿佛在看着他。

周德海从包里取出保温盒,将饺子一个个摆在墓碑前的小平台上。然后是二锅头,他拧开瓶盖,倒了一小杯放在饺子旁边。酒香在雨雾中飘散,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。

点燃香烛的时候,周德海的手有些颤抖。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激动。每年这个时候,他都会和儿子“说话”,告诉他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,自己的身体状况,还有那些琐碎的生活细节。

“明明,爸爸又来看你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几乎被风声掩盖。“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,小区里的桃花都开了。你小时候最喜欢看桃花,还记得吗?那时候你总是说,等长大了要买一个有桃花的院子。”

说着说着,周德海的眼眶有些湿润。不是因为悲伤,而是因为思念。二十年了,这种思念不但没有减轻,反而越来越强烈。有时候他会梦见周明回家,穿着警服,笑着叫他爸爸。醒来后发现只是梦境,那种失落感比什么都难受。

正说着话,一阵阴风突然刮过。风很大,香烛的火苗摇摆了几下,然后熄灭了。黄纸也被风卷起,在空中飞舞,像一群受惊的蝴蝶。周德海连忙站起身去追那些黄纸,生怕它们飞到别人的墓前,那样就不吉利了。

他追了大约十几米,终于把所有的黄纸都捡了回来。回到墓前的时候,却发现墓碑前多了一朵白玫瑰。花很新鲜,花瓣上还带着水珠,显然不是被风吹来的。周德海环顾四周,墓地里除了远处摇摆的树枝,没有任何人影。

他拿起那朵玫瑰仔细观察。花茎被修剪得很整齐,没有刺,这说明是有人精心准备的。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周明送花呢?周明生前的同事吗?还是他的朋友?

正疑惑着,周德海的手机突然响了。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老式翻盖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
“喂?”

电话里没有声音,只有一阵轻微的电流声。周德海等了几秒钟,正准备挂断,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短信。发送者同样是那个陌生号码,内容只有一句话:“有些真相,该让您知道了。”

周德海看着这条短信,心跳开始加速。二十年来,他一直相信周明是在执行任务时英勇牺牲的,这是警局的官方说法,也是他一直坚持的信念。但是现在,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他开始怀疑,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真相?

他想回复短信,但发现对方的号码已经显示为空号。这更加深了他的疑虑。是谁发的这条短信?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?为什么要提到“真相”?

雨开始下大了,雨滴敲打着墓碑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周德海将那朵白玫瑰放在墓碑前,然后重新点燃香烛。火苗在雨中顽强地燃烧着,就像二十年前周明那颗不屈的心。

“明明,有人给你送花了。”他继续和儿子“说话”,“爸爸不知道是谁,但是看得出来,这个人很用心。你在天上能看见吗?能告诉爸爸这个人是谁吗?”

雨越下越大,周德海不得不在墓碑旁边的小亭子里避雨。这个亭子是后来修建的,专门为扫墓的人提供避雨的地方。他坐在亭子里,望着外面朦胧的雨景,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那条短信。

“有些真相,该让您知道了。”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。如果真的有什么被隐瞒的真相,那么这二十年来,他是不是一直活在谎言里?

雨渐渐小了,雾气却更浓了。整个墓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,能见度只有几米远。周德海重新走回墓前,发现香烛还在燃烧,但火苗比刚才小了很多。他从包里又取出一些黄纸,准备烧给儿子。

就在他蹲下身子点燃黄纸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。脚步声很轻,但在这寂静的墓地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周德海没有回头,心想可能是其他来扫墓的人路过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了他身后大约三米的地方。周德海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,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。他想回头看看,但又不敢,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。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,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声音。

03

“爸!”

这个声音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响起,带着那种熟悉的尾音颤抖,与周德海记忆中周明的声音分毫不差。周德海的手停在半空中,手里的黄纸在颤抖,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二十年了,他无数次在梦中听到这个声音,但从来没有这样清晰,这样真实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但那个声音确实就在身后,就在三米远的地方。

周德海僵硬地转过头,视线透过浓密的雾气,看见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。周德海顿时如遭雷击——

身影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但身高、体型都与记忆中的周明几乎一模一样。

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夹克,下身是牛仔裤,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,这正是周明生前最常穿的搭配。

“你...你是...”周德海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话都说不完整。

那个身影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。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那双眼睛在雾气中闪闪发光,目光温和而深邃,让周德海感觉像是看到了儿子重生。

周德海挣扎着站起身,手机从口袋里滑落,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屏幕瞬间碎裂。但他顾不得这些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,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。

“明明...是你吗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爸爸等了你二十年...”

那个身影慢慢走近,脚步声在湿润的泥土上留下清晰的印记。走到距离周德海两米远的地方,他停下了脚步,然后缓缓摘下了口罩。

周德海看清了那张脸,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那张脸确实与周明有几分相似,但细看之下,眉毛更浓一些,鼻梁更高一些,嘴唇更薄一些。最重要的是,这张脸上没有周明左太阳穴那颗小小的痣。

“您好,周伯伯。”那人开口说道,声音依然与周明相似,但语调更加沉稳,“我叫周平,是...是周明的弟弟。”

“弟弟?”周德海愣住了,“明明没有弟弟啊...”

周平看着周德海脸上的困惑,轻声说道:“我们是双胞胎,孪生兄弟。当年您妻子生下我们两个后,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您把我送给了别人收养。我一直用的是养父母的姓氏,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。”

周德海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。他努力回想着二十多年前的情况。确实,妻子怀孕的时候医生说过可能是双胞胎,但生产的时候他在外地出差,等他赶回来的时候,妻子已经去世,只留下了周明一个孩子。当时医生说另一个孩子没有保住,他也没有多想。

“你...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周德海的声音颤抖着,“你怎么证明?”

周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两个婴儿,女人的脸被时间模糊了,但那两个婴儿的模样清晰可见,确实是双胞胎。

“这是我养母留给我的,她说这是我的亲生母亲。”周平将照片递给周德海,“我花了很多年才找到这里,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,还有一个父亲。”

周德海接过照片,仔细端详着。照片上的女人虽然模糊,但轮廓确实很像他已故的妻子。而那两个婴儿,一个就是后来的周明,另一个...就是眼前的周平。

“为什么...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?”周德海问道。

周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:“因为我最近发现了一些关于哥哥当年牺牲的事情,一些可能被隐瞒的真相。我觉得您有权知道这些。”

“什么真相?”周德海急切地问道。

“哥哥当年并不是简单的因公殉职。”周平看着周德海的眼睛,“他在牺牲前发现了警队内部有内鬼,正在调查这件事。但还没来得及上报,就被...”

“被什么?”

“被人杀害了。”

这句话如同雷击一般轰在周德海的头上。他感觉天旋地转,双腿发软,几乎站不稳。二十年来,他一直相信儿子是英勇牺牲的,是为了保护群众而献出生命的。但现在,这个突然出现的“儿子”告诉他,周明是被人谋杀的?

“你...你胡说什么?”周德海声音颤抖,“明明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,这是警局的正式结论...”

“警局的结论未必就是真相。”周平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这些年一直在调查这件事,发现了很多疑点。比如,哥哥牺牲的现场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?为什么案件的调查进展一直没有公布?为什么参与调查的几个警察后来都被调到了外地?”

周德海感觉呼吸变得困难。这些疑点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,现在被周平一一指出,确实显得很可疑。

“那...那你说的内鬼是谁?”他问道。

周平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说道:“我还在调查,但已经有了目标。这个人可能就在您的身边,甚至可能是您信任的人。”

04

雨又开始下了,雨滴打在墓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周德海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颠覆,二十年来坚信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。他看着眼前这个声称是周明弟弟的男人,心里五味杂陈。

“我需要证据。”周德海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,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那就必须有证据。”

周平点点头:“我理解您的怀疑。证据我正在收集,但需要您的帮助。毕竟,有些人只有您能接触到。”

“什么人?”

“比如当年参与调查哥哥案件的那些警察,现在他们都还活着,有些人您应该认识。”

周德海想起了老陈。陈建国,周明的老同事,当年案件调查组的成员之一。这些年来,老陈经常来看望他,每次都会提起周明,话语中满含敬意。如果连老陈都有问题...

“我想先联系一个人。”周德海从地上捡起摔坏的手机,发现还能勉强使用。他拨通了老陈的电话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老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:“老周?你怎么现在打电话?不是说去扫墓吗?”

“老陈,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周德海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当年明明牺牲的时候,你们的调查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?”

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,然后老陈说道:“老周,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都过去二十年了...”

“你就说有没有异常。”

“没有,真的没有。我们调查得很仔细,明明确实是因公殉职,这个你应该相信。”老陈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紧张了,“对了,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忙,先挂了啊。”

不等周德海回答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这种反常的表现让周德海心里更加不安。以前老陈从来不会这样急着挂电话,而且他的语气明显有些心虚。

“看来您的朋友确实有问题。”周平观察着周德海的表情,“一个无辜的人不会这样慌张。”

周德海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,这次是林芳,周明生前的同事,也是他们的老朋友。电话很快就通了,林芳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。

“德海叔,怎么了?”

“小芳,我在明明的墓前,想问你一件事。当年明明牺牲的时候,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?”

林芳沉默了一下:“德海叔,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”
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“确实...确实有些地方我一直想不通。”林芳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,“明明牺牲前几天,他曾经找过我,说发现了一些线索,但还不确定,让我先不要告诉任何人。但还没等他详细说,就出事了。”

“什么线索?”

“他说怀疑队里有人在泄露行动信息,导致好几次行动都失败了。他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,想找出那个内鬼。”

周德海的心沉到了谷底。这证实了周平的说法,周明确实发现了内鬼的线索。

“那后来呢?你有没有继续调查?”

“我想过,但是领导说不要自己胡乱猜疑,影响团结。而且不久后我就被调到了其他部门,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件事了。”

挂断电话后,周德海看着周平,眼神复杂:“你说得对,确实有被隐瞒的真相。”

“您愿意帮我继续调查吗?”周平问道。

周德海点点头:“如果明明真的是被人害死的,我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。但是,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你的身份。”

“我可以去做DNA检测。”周平说道,“但那需要时间。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调查,因为我担心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您想想,为什么那个老陈今天会主动打电话给您?为什么他听到您的询问后那么紧张?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了。”

周德海回想起上午老陈的电话,确实有些异常。老陈问他是否还去扫墓,还主动提出要陪他去,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。

“你觉得老陈就是那个内鬼?”

“很有可能。”周平说道,“这些年他是不是经常来看您?是不是总是主动提起哥哥的事情?”

周德海仔细想了想,确实如此。老陈每年都会来看他好几次,每次都会提起周明,表现出很深的怀念之情。当时周德海觉得老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,现在看来,可能另有原因。

“他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观察您的态度,确保您不会产生怀疑。”周平分析道,“而且,一个真正有愧疚感的人,通常会避免提起那些让自己痛苦的回忆,而不是反复提及。”

这个分析让周德海感到毛骨悚然。如果周平说的是真的,那么这二十年来,老陈一直在他面前演戏,一直在欺骗他。

“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。”周德海说道,“仅凭猜测是不够的。”

“我已经联系了当年的其他证人,明天会有人来和您见面。”周平说道,“但在此之前,您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,特别是那个老陈。”

周德海点点头,然后看着墓碑上周明的照片:“明明,如果你在天上能看见,就保佑爸爸能为你讨回公道。”

雨停了,雾气也开始散去。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响,有人要来墓地了。周平立即警觉起来:“我先走了,明天下午三点,在城南的和平咖啡厅见面。记住,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
说完,周平戴上口罩,快步消失在雾气中。周德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。一个失散二十年的儿子,一个被隐瞒的真相,一个可能的内鬼...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。

不久后,林芳来到了墓前。她看见周德海独自站在那里,神情有些奇怪。

“德海叔,您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”

“没什么,就是想明明了。”周德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刚才想起一些事情,觉得应该亲自来告诉您。”林芳看了看四周,确保没有其他人,“德海叔,您刚才问的那些问题,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。”

“什么细节?”

“明明牺牲后,我曾经偷偷看过他的遗物。我发现他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奇怪的内容,好像是在监视某个人的行程。但第二天,那个笔记本就不见了,有人说是被领导收走了。”

“什么人的行程?”

“我记不太清了,但好像是队里的某个老同事。”林芳皱着眉头回忆,“而且,明明牺牲的那天晚上,他本来不应该值班的,是临时被人叫去的。”

“谁叫去的?”

“好像是...好像是老陈。”

05

第二天下午,周德海提前到达了和平咖啡厅。这是一家位于城南的小咖啡厅,装修简单,客人不多,很适合私密谈话。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点了一杯黑咖啡,然后紧张地等待着。

三点整,周平准时出现了。他今天换了一身衣服,穿着一件灰色西装,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。他在周德海对面坐下,环顾了一下四周,确认没有可疑的人。

“德海叔,我带来了一个人,她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您。”周平说道。

不久后,一个中年女人走进了咖啡厅。她大约四十多岁,穿着朴素,神情谨慎。周平向她招手,她走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。

“这位是李梅,当年的法医助理。”周平介绍道,“她参与了哥哥尸体的检验工作。”

李梅看着周德海,眼神里带着同情:“周叔叔,我知道您这些年来一直很痛苦。今天我来,就是要告诉您当年的真相。”

“什么真相?”周德海紧张地问道。

“您儿子的尸体上有一些异常的伤痕,不像是在执行任务时造成的。”李梅压低声音说道,“而且,从伤口的角度和深度来看,更像是被人近距离攻击造成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简单说,您儿子很可能是被熟人所害。因为只有熟人才能接近到那样的距离,才能造成那样的伤害。”

周德海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:“那为什么当时的检验报告没有提到这些?”

“因为报告被人篡改了。”李梅叹了一口气,“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找到我,要求我修改检验结果,说这是为了大局考虑,不能让家属和公众对警队失去信心。”

“那个警官是谁?”

“陈建国。”

听到这个名字,周德海感觉天塌了。老陈,那个二十年来一直关心他、照顾他的老陈,竟然就是害死周明的凶手?

“您有证据吗?”周德海颤抖着问道。

李梅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:“这是当年的原始检验报告,我一直保存着。还有一些现场照片,也被我偷偷留了下来。”

周德海接过信封,手都在颤抖。他打开信封,看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详细的检验报告。报告清楚地显示,周明的致命伤是被人用刀具近距离刺伤造成的,而不是什么执行任务时的意外。

“为什么...为什么您现在才说出来?”周德海问道。

“因为害怕。”李梅的眼中含着泪水,“陈建国当时威胁我,说如果我敢泄露真相,就让我和家人都消失。我有两个孩子,我不敢冒险。但这些年来,我一直活在愧疚中,每次想起您儿子,我都睡不着觉。”

周平在一旁说道:“李姐是因为看到了我发布的寻找真相的信息,才主动联系我的。她愿意作证,但需要我们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
周德海看着桌上的证据,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。二十年了,他一直被蒙在鼓里,一直在为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感到感激。这种被欺骗的愤怒比失去儿子的痛苦更加强烈。

“我们现在就去报警。”周德海站起身说道。

“不行。”周平拉住了他,“陈建国现在已经是副局长了,在警局里有很多关系。如果我们贸然报警,很可能证据会被销毁,证人会遭到威胁。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
“我已经联系了省里的督察组,他们明天会派人下来调查。但在此之前,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。”

李梅说道:“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真相,就是当年参与现场勘查的技术员小王。但是他在案子结束后不久就辞职了,现在在外地开了一家小店。”

“我去找他。”周平说道,“您和李姐先回去,记住,在督察组到达之前,千万不要让陈建国察觉到任何异常。”

周德海点点头,但心里的愤怒已经无法控制。二十年来,他每年都会请老陈吃饭,感谢他对周明的“照顾”和“怀念”。现在想来,那些饭菜一定让老陈吃得很香甜,因为那是对自己犯罪成功的庆祝。

第二天上午,督察组如期到达。他们在一家宾馆里设立了临时办公室,开始秘密调查当年的案件。周德海、李梅、还有从外地赶来的技术员小王都作了详细的证词。小王提供了当年被隐瞒的现场勘查报告,进一步证实了周明是被谋杀的事实。

最关键的证据来自周平的调查。他发现,在周明牺牲前的几天里,陈建国的银行账户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钱,来源不明。而且,陈建国在周明牺牲后不久就买了房子,换了车,生活水平明显提高。

督察组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。他们发现,陈建国确实是当年那个向犯罪集团泄露警方行动信息的内鬼。周明发现了这个秘密,正在收集证据准备举报,结果被陈建国先下手杀害了。为了掩盖真相,陈建国篡改了所有相关证据,将谋杀伪装成了因公殉职。

下午三点,在周德海和周平的注视下,陈建国被督察组带走了。这个二十年来一直在他们面前扮演好人的凶手,终于露出了真面目。当手铐戴在他手上的时候,他看了周德海一眼,眼神里没有悔恨,只有被发现后的恼怒。

“为什么?”周德海冲着陈建国喊道,“明明那么信任你,你为什么要害他?”

陈建国冷笑了一声:“因为钱。你们这些老实人永远不会明白,在这个世界上,钱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周德海感觉一阵恶心。为了钱,这个畜生不仅杀害了周明,还欺骗了他二十年。如果不是周平的出现,真相可能永远不会大白于天下。

晚上,周德海和周平来到了周明的墓前。这一次,他们带来的不是哀伤,而是慰藉。

“明明,真相大白了。”周德海轻抚着墓碑,“害你的人已经被抓了,你可以安息了。”

周平跪在墓前,第一次称呼周明为哥哥:“哥,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但是爸爸说得对,你现在可以安息了。”

墓地里很安静,只有远处传来的鸟鸣声。夕阳西下,金色的阳光洒在墓碑上,仿佛是周明在对他们微笑。

“爸,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。”周平说道,“虽然我们失散了二十多年,但现在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
周德海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,心中五味杂陈。虽然找回了一个儿子,但失去的那个永远不会回来了。不过,至少真相大白了,至少周明的冤屈得到了昭雪。

从那以后,周平经常来看望周德海。他帮助老人整理房屋,陪他聊天,带他出去散步。虽然不能完全替代周明在周德海心中的位置,但至少让老人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和寄托。

每年清明,他们都会一起去扫墓。周德海会给周明讲述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,讲述周平的近况,讲述他们这个重新团聚的家庭。而周平则会在墓前发誓,一定要好好照顾父亲,代替哥哥履行儿子的责任。

二十年的谎言终于结束了,二十年的痛苦也得到了安慰。虽然周明永远不会回来,但真相的力量让他的死变得有意义,让活着的人能够继续前行。

在一个春天的午后,周德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,看着周平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。阳光很温暖,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,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,但很真实,很温馨。

他知道,周明在天上看着他们,一定会感到欣慰的。

发布于:江西

上一篇:“人生智者”蔡澜:这一生,我活过
下一篇:早安问候开启美好一日
免责声明:

1、本网站所展示的内容均转载自网络其他平台,主要用于个人学习、研究或者信息传播的目的;所提供的信息仅供参考,并不意味着本站赞同其观点或其内容的真实性已得到证实;阅读者务请自行核实信息的真实性,风险自负。